2019年5月8日，晴，陜西宜川縣壺口瀑布——陜西延安市，130公里。9至10日，晴，在延安瞻仰寶塔山、楊家嶺、棗園，參觀南泥灣 。
去延安的路上，不經意間想起一首比較“煽情”的民歌《桃花紅杏花白》：
桃花來你就紅哎，
杏花來你就白，
爬山過嶺找你來呀，
啊格呀呀呆
......
縱觀中國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（土地革命戰爭）、抗日戰爭、第三次國內革命戰爭（解放戰爭）的歷史，具有紅色革命意義的地名很多，比如湖南湘潭韶山、浙江嘉興南湖、江西吉安井岡山、福建上杭古田、江西贛州瑞金、貴州遵義、河北平山西北坡等，但對中國革命影響最大、在全國人民心中分量最重的，毫無疑問，是陜西的延安。
從1935年至今，84年來，延安始終是中國革命最值得紀念的圣地，是億萬人民由衷敬仰的地方。
筆者早有來此朝圣之意，卻被諸多因素羈絆至今，汗顏。
此番陜北行，延安是我和妻子的主要目的地，除了修習信仰、蕩滌心靈外，還想替九泉之下的兩位紅軍父親回來看一眼。
兩天來，我們和朋友瞻仰寶塔山、楊家嶺、棗園，參觀南泥灣，耳濡目染，百感交集。
9日上午，我們先來到寶塔山。
海拔1135.5米的寶塔山（延安老城區海拔約1070米），坐落在延河、南川河交匯處，與清涼山和鳳凰山成鼎立之勢，山上的寶塔山公園，是游覽延安的必去之地。
寶塔山（古稱豐林山、嘉嶺山）和山上的唐代磚塔絕對沒有想到，它們在經歷大自然漫長的時光洗禮后，居然演變成中國革命的重要地標，并成為一個民族世代瞻仰膜拜的圣地。
據官宣，2018年，延安共接待國內外游客6344萬人次。
寶塔山不高，樹木蔥蘢，游客可選擇徒步或觀光車上山。山頂唐代磚塔高度為44米，周圍面積不大，但足以讓游客從兩個方向清晰俯瞰延安城區。
當然，千里萬里不辭辛勞到寶塔山的游客，主要還是為了親身感受民族的不屈和革命的艱辛。
我們登山之日并非旅游旺季，但寶塔山的游客依然不少，其中大多數都是有組織而來的學習者。他們之中，有延安各類培訓學校的師生、軍警官兵、機關干部、企業員工、大中小學生、以及來此過黨日或舉行集體入黨宣誓的中共黨員。
他們有的在黨旗前莊嚴宣誓，有的在聆聽導游講解，有的穿著紅軍服裝列隊上課，還有的集體坐在小馬扎上學習交流。
這種場景筆者以前在不少紅色景區也曾看過，但無論參與人數或認真程度，都不及延安寶塔山的場面感人。
下山途中，路旁山壁上，斗大紅字拼貼出陳毅元帥《延安寶塔歌》節選：
“延安有寶塔，巍巍高山上，高聳入云端，塔頂指方向，紅日照白雪，萬眾齊仰望。”
離開寶塔山，我們先后來到楊家嶺革命舊址和棗園革命舊址瞻仰。
楊家嶺革命舊址位于延安西北3公里處，棗園革命舊址也在西北方向，距延安大約8公里，它們均是中共中央駐地舊址，時間跨度從1938年11月至1947年3月。
當時的楊家嶺和棗園，都是荒涼貧窮的陜北農村，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和中共中央機關在此居住近9年。正是在破舊的窯洞里和昏暗的油燈下，中共中央指揮抗日戰爭敵后戰場并領導了解放戰爭，領導了大生產運動和整風運動，召開了黨的“七大”和延安文藝座談會。
除中央領導同志的舊居外，楊家嶺最著名的建筑，就是中央大禮堂。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，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在這里召開，毛澤東在會上致開幕詞和閉幕詞，并作了《論聯合政府》的政治報告。那時的中國共產黨，已擁有121萬黨員。
棗園地勢相對比較平緩，條件好于楊家嶺。這里有中共中央書記處的機構，毛澤東、朱德、周恩來、劉少奇、任弼時以及其他領導同志的舊居。
棗園期間，是毛澤東寫作的高產期之一，《毛澤東選集》中的28篇文章，就是在這里完成的，包括：《學習與時局》《評蔣介石在雙十節的演說》《抗日戰爭勝利后的時局和我們的方針》《對日冠的最后一戰》《關于重慶談判》《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地》《為人民服務》等。
當筆者低頭從矮小簡陋的窯洞走出來，再看看貧瘠的村莊和山坡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：中華民族是災難深重的民族，中國共產黨是勇于擔當的政黨。在條件如此惡劣的窮山溝里，領導小米加步槍的軍隊和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勞苦大眾，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和兵力幾倍于己的國民黨反動派，試問，除中國共產黨外，全球還有第二者否？
5月10日下午，參觀延安東南45公里處的南泥灣。
1941年春，為了打破國民黨反動派對陜甘邊區的經濟封鎖，王震旅長帶領八路軍120師359旅進駐南泥灣，實行屯墾，生產自救。短短3年內，大無畏的359旅官兵，就把荊棘遍野、荒無人煙的南泥灣，變成“處處是莊稼，遍地是牛羊”的陜北江南，也成就了膾炙人口、經久不衰的陜北民歌《南泥灣》。
由于南泥灣的舊址、展廳都在內部維修，我們只能在一間簡易房中參觀南泥灣大生產的展覽。雖如此，到此參觀的游客和學習者依然很多。更讓我們感到驚喜的是，年輕人對南泥灣也有著深厚的紅色情結。
我們一行人中，有位陜西銅川瘦得“稀荒”（瘦得可憐）的80后，小伙姓孫，礦工子弟，棄醫經商。這娃一進展廳，聽解說員提起毛主席，眼淚都快掉下來了。參觀結束時，解說員起頭，大家同唱《南泥灣》，小孫很激動，一張口就跑了調，搞得我們瞬間蒙圈。
據介紹，未來幾年內，各方將投資幾十個億，將南泥灣建成紅色傳統教育基地和真正的陜北小江南。
在我們印象中，陜北是個窮地方，誰知實地一看，舊貌換新顏，陜北趕江南，首府延安，已經躋身現代城市。從城區堵車的程度，就可感受到延安的經濟活力。
為了經濟的可持續發展，延安人民發揚艱苦奮斗、敢為天下先的老區精神，從2012年開始，計劃投資上千億，用10年的時間，削平33座山頭，填埋幾十個山谷，平整出78.5平方公里的土地，建造一個面積兩倍于老城區的新城。以后新城將是城鎮居民的主要居住生活區域，而騰出地方的老城區，將主要發展旅游業。
6年過去了，延安新區共完成造地16平方公里，土方量約5.7億立方米，是三峽大壩土方量的2倍！新機場開始運營，新城區已顯雛形，革命圣地的第二次舊貌換新顏，指日可待。
經過幾十年的發展，不僅延安的經濟有了長足的進步，連城市綠化和生態環境也有了大的改善。瞻仰寶塔山時聽解說員介紹，1999年退耕還林以來，延安的雨水逐漸多起來，以前年均降雨200至300毫米，現在年均400至500毫米，2013年竟達到900毫米，這讓曾長期宣傳報道國家林業建設的筆者，感到莫大的欣慰。
抵達延安的前一天，還得知了一個遲到的好消息：陜西省宣布，延川、宜川兩縣退出貧困縣序列，這標志著革命圣地延安的貧困縣全部“摘帽”。
作為貧困山區，延安老百姓生活不易；作為革命老區，延安老百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無私的奉獻。
我們欠陜北老區人民太多了，全社會都有義務幫助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兩天朝圣之旅，行色匆匆，收獲滿滿。
置身延安，筆者才親身體會到革命圣地的莊嚴神圣，明白父輩們對延安和寶塔山的質樸情愫，也理解了詩人賀敬之《回延安》的掏心掏肺：
“心口呀莫要這么厲害地跳，
灰塵呀莫把我眼睛擋住了……
手抓黃土我不放，
緊緊兒貼在心窩上。
幾回回夢里回延安，
雙手摟定寶塔山。
千聲萬聲呼喚你
——母親延安就在這里！
......"
似乎中國革命的歷史，都與山有關。屈指算來，筆者去過湖南湘潭毛主席故居韶山、紅軍攻堅奪隘的四川廣元劍門山的劍門關、寧夏隆德縣紅軍長征翻過的最后一座大山六盤山、八路軍英勇抗戰的山西太行山、軍民魚水情深的山東沂蒙山、五壯士舍身跳崖的河北狼牙山、中國革命圣地陜西延安寶塔山。
下一個可以鎖定的紅色大山是：江西井岡山。
此次陜北行，筆者還有一個想法，希望得到有關方面的關注：
革命歷史必須牢記，革命精神應該傳承。目前在全國各地紅色景區以及紅色教育基地所組織的各類參觀、學習、觀摩、教育，非常必要且卓有成效，但非要學員身穿紅軍軍服的做法值得商榷，僅從形象和效果上講，這種方式也是不可取的，至少對中老年學員不必強求。
試想，一群年老體衰、頭胖身圓的中老年學員，身著或肥大或窄小的贗品紅軍服，在景區甚至酒店里熙來攘往，又說又笑，是不是極不嚴肅？是不是有點搞笑？是不是有點褻瀆紅軍的英雄形象？
延安寶塔山
從寶塔山俯瞰延安城區
從寶塔山俯瞰延安城區
某培訓學校的學員，集體坐在馬扎上學習交流。
在寶塔山舉行集體入黨宣誓的中共黨員
穿著紅軍服裝列隊上課的學員
學員在寶塔山上認真學習
延安寶塔山夜景
楊家嶺革命舊址
游客瞻仰楊家嶺毛主席住過的窯洞
楊家嶺劉少奇舊居
楊家嶺中共中央辦公廳舊址
楊家嶺中央大禮堂，中共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在這里召開。
中央大禮堂展示的歷史文物
楊家嶺盛開的槐花
棗園革命舊址
棗園革命舊址
棗園革命舊址的領袖塑像
棗園革命舊址中共中央行政辦公室
棗園毛澤東舊居
棗園毛澤東舊居
棗園中央領導舊居
南泥灣入口處新建的標志性建筑
南泥灣大生產展覽的文物
延安市城區景致
延安市夜景
延安市夜景
延安市清涼山夜景
作者簡介：
李國章（網名：巴厘海風、巴厘海風雜貨鋪），退休前任經濟日報高級記者，在經濟日報工作22年，曾先后3次共13年常駐印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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