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年前,一部《我在故宮修文物》把秘不示人的文物修復展示在大眾面前,文物修復工作似乎從那刻起不再神秘。近年來,天津博物館在文物保護和修復的工作上下足了功夫,取得了可喜的成績。那么,天津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工作到底是怎樣的?修復師又是如何體現他們的“工匠精神”呢?日前,記者帶著這些問題走進天津博物館文物保護技術部,對文物修復工作進行了一次“探秘”。
文物修復講究望聞問切
文物修復是一個十分復雜的過程。文物修復師不僅要給文物“把脈”,確定文物的“病害”,還要制定嚴格的修復方案,并按方案一步步對文物進行處理。
“80后”小伙任超,在天博為文物“診脈療傷”已近十年。經他手修復的文物達到200余件。談到為什么會選擇這個行業,任超坦言,源于長輩的耳濡目染。任超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,父親是電工,他從小就待在工廠里,看著師傅修理機器,日積月累,自己就一點點模仿,組裝一些小配件,動手能力越來越強。
在修復室里,記者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工具,木刻刀、泥塑刀、醫用手術刀、砂紙、鋸條、整形硅膠、焊接機、電鉆、打磨機、502膠水甚至還有筷子、勺子、竹簽子、指甲銼、味精等各種想象不到用途的東西。任超告訴記者:“我們也不是簡單的‘拿來主義’,除了向其他博物館借鑒一些好的東西,我也會有一些新的想法,這些工具都是我尋回來的‘偏方’,味精可用來除銹,指甲銼用來對器物表面進行打磨、拋光。”
任超向記者介紹了正式動手修復前的“準備工作”:拍照、測量每個部位的尺寸、繪圖;采樣、制訂分析方案,分析測試、保護材料和方法的實驗,制訂完整的保護修復方案,報批方案等,等方案批復后,才能動手修復。“要修復好一件文物,最快也要一個月。”任超說。
任超指著自己正在修復的清代青銅佛像告訴記者,在修復前我必須要了解它得了什么病?它的有害銹屬于哪一種?我們在工作中也需要望、聞、問、切,通過觀察文物的整體狀況、近距離聞青銅器上的腐蝕性物質、利用技術手段掌握文物本體的相關數據,從而小心翼翼地對文物表面附著物進行清洗,最后完成器物的除銹、脫鹽、緩蝕、加固、表面封護等技術操作。
“對于修復文物來說,現在使用的方法大多是幾十年傳承下來的,經得起考驗。”任超說,比如給青銅器除銹,雖說有激光清洗機,但很多時候,還是要手持手術刀輕刮。銹層是慢慢形成的,所以去銹也要一層層來。“動作要輕,面積要小。”任超說,一邊刮,一邊還要做“選擇題”。這是有害銹還是無害銹,深度如何,力度怎樣?有時一天下來,刮了成百上千遍,就清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銅銹。談及自己印象最為深刻的一次工作經歷,任超表示,是幾年前給武清博物館修復的“戰國鼎”,當時器物變形嚴重,幾乎“面目全非”,修復工作十分艱辛。除了常規的工作之外,還要為它量身定制“支架”,零碎的部件要按照鼎上的花紋一點一點拼接起來,這個工時長達半年之久。
技術手段助力文物修復
據全國館藏文物腐蝕調查統計,全國文物系統的3000多萬件館藏文物中,50%—60%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破損問題。天博文物保護技術部主任李彬介紹,天津博物館作為一個擁有著20余萬件館藏文物的文博場館,文物數量大,材質復雜,保存環境多樣,具有一定復雜性,因此需要結合文物本身的特點綜合進行文物的預防性保護工作。對于文物工作來說,保護永遠是核心,安全永遠是底線。
李彬介紹,如今現代博物館的文保措施,包括傳統修復和科技保護兩大方面,我們在展廳里看到的小白盒,也就是探測器,與科技保護緊密相關。在十二五規劃中,國家文物局制定了可移動文物預防性保護項目,天津博物館在全國率先完成了這一工作,并創立了天津博物館文物保存環境監測中心。該中心運用技術手段,對庫房和展廳文物所處環境和周邊環境實行實時動態監控,并根據監控數據進行調整和保護。這就使得文物在最舒適的環境中“生存”。
文物修復歷來有之,修復之法世代傳承,口傳心授的傳統技藝讓眾多傳統技藝復本還原,同時現代化的科技實驗在文物保護工作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,對于材料鑒別、工藝解析、病害勘察、保存狀況評估及文物的預防性保護等提供重要的技術支持。
天博館藏文物中,青銅器占的比重很大,李彬介紹,他們目前做的工作是館藏部分青銅器的修復工作。李彬告訴記者,在修復時,文物保護技術部的專業技術人員采用傳統和現代技術相結合的方法,首先利用X熒光光譜儀、環境掃描電子顯微鏡、能譜儀等設備對這批青銅器的微觀組織、制作工藝、病害特征及其機理等進行分析研究,鑒別器物表面污染物、銹蝕物成分及結構,將“失蠟法”、鏨刻、焊接、鈑金等優秀的傳統技術融合現代工藝和新設備,從而達到良好的修復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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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任編輯:
劉園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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